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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三细节表明,金瓶梅、水浒传中潘金莲不是“同一人”

2024-07-02 23:57 来源:网络 点击:

三细节表明,金瓶梅、水浒传中潘金莲不是“同一人”

两书内容的重合、类似部分,主要是以上几人故事的开头——武松打虎,兄弟相遇,金莲挑逗武松,金莲、西门成奸,毒杀武大。

关于这些,两书大体事情的经过相同,但具体细节多有差别。

下面,以潘金莲与西门庆初识这一段为例,看《金瓶梅》怎样改动《水浒传》。

话说,武松被知县派遣出差离家后,武大听从弟弟嘱咐,每天只做半天生意,早早就回家守着。

这让潘金莲不适应,先是抱怨,但久了也成习惯,每天约莫武大该回来,就收了帘子回屋,倒也无事。

可后来,意外发生,出事了。

这事,大家都熟悉,就是潘金莲的叉竿打到西门庆,惹起一段狗血剧情。

二人偶遇的过程,可分三小段,即:潘金莲收帘子,叉竿打到西门庆,交谈几句后西门庆离开。

《金梅瓶》中,潘金莲故意招蜂引蝶

先看第一个过程,潘金莲收帘子。

《水浒传》原文——

“又过了三二日,冬已将残,天色回阳微暖。当日武大将次归来。那妇人惯了,自先向门前来叉那帘子。也是合当有事,却好一个人从帘子边走过……”

《金瓶梅》原文——

“白驹过隙,日月如梭,才见梅开腊底,又早天气回阳。一日,三月春光明媚时分,金莲打扮光鲜,单等武大出门,就在门前帘下站立。约莫将及他归来时分,便下了帘子,自去房内坐的。也是合当有事,却有一个人从帘子下走过来……”

看出不同了吗?

《金瓶梅》较《水浒传》多这么个细节——“金莲打扮光鲜,单等武大出门,就在门前帘下站立。”

潘金莲打扮光鲜干啥?给丈夫看?

自然不是,因为她“单等武大出门,就在门前帘下站立”。

这意图很明显,她是要招蜂引蝶。

关于这一点,《金瓶梅》之前就有明确描写——

“那妇人每日打发武大出门,只在帘子下嗑瓜子儿,一径把那一对小金莲故露出来,勾引浮浪子弟。”

这样的细节,《水浒传》并没有。关于潘金莲在遇到武松、西门庆前的不轨表现,也不过是“自从武大娶得那妇人之後,清河县里有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,却来他家里薅恼”。

说白了,《水浒传》里是浮浪子弟招惹潘金莲,而在《金瓶梅》中潘金莲却有主动招惹别的男子的意图。

做个类比,《金瓶梅》中的潘金莲就像个穿着暴露站在街边那类女人。

2.《金瓶梅》中,潘金莲较西门庆先动心

回到潘金莲与西门庆初次见面的事。

前面说到,潘金莲下帘子时,叉竿打到路过的西门庆。

《水浒传》原文——

这妇人正手里拿叉竿不牢,失手滑将倒去,不端不正,却好打在那人头巾上。那人立住了脚,意思要发作;回过脸来看时,却是一个妖娆的妇人,先自酥了半边,那怒气直钻过“爪哇国”去了,变坐笑吟吟的脸儿。这妇人见不相怪,便叉手深深地道个万福,说道:“奴家一时失手。官人疼了?”

《金瓶梅》原文——

妇人正手里拿着叉竿放帘子,忽被一阵风将叉竿刮倒,妇人手擎不牢,不端不正却打在那人头上。妇人便慌忙陪笑,把眼看那人,也有二十五六年纪,生得十分浮浪。……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,越显出张生般庞儿,潘安的貌儿。这个人被叉竿打在头上,便立住了脚,待要发作时,回过脸来看,却不想是个美貌妖娆的妇人。那人一头把手整顿头巾,一面把腰曲着地还礼,道:“不妨事。娘子闪了手?”

两处对比可发现,《水浒传》中,叉竿打头后,紧接着写西门庆的表现——刚要发作,看到眼前是个妖娆女人,怒脸转成笑脸。

《金瓶梅》中,叉竿打头后,紧接着写的是潘金莲的表现——慌忙陪笑,把眼看那人,见“生得十分浮浪”,有“潘安的貌”云云。

这样的改动,《金瓶梅》是要强调,潘金莲一见西门庆就率先动心,这与《水浒传》的先是西门庆色眯眯酥在那里并不一样。

一句话说,二人勾搭成奸,《水浒传》中潘金莲有被动成分(至少表面上如此),但在《金瓶梅》,潘金莲率先对西门庆动心且主动盯着看。

3.《金瓶梅》中,初次见面潘金莲对西门庆不舍

西门庆、潘金莲因意外见了面,加上王婆的掺和,二人聊了几句,之后,告别。

这段情节,《水浒传》《金瓶梅》又不一样。

《水浒传》原文——

那人笑道:“这是小人不是。冲撞娘子,休怪。”那妇人也笑道:“官人恕奴些个。”那人又笑着,大大地唱个肥喏,道:“小人不敢。”那一双眼都只在这妇人身上,也回了七八遍头,自摇摇摆摆,踏着八字脚去了。这妇人自收了帘子叉竿入去,掩上大门,等武大归来。

《金瓶梅》原文——

那人笑道:“倒是我的不是,一时冲撞,娘子休怪。”妇人答道:“官人不要见责。”那人又笑着大大地唱个喏,回应道:“小人不敢。”那一双积年招花惹草,惯觑风情的贼眼,不离这妇人身上,临去也回头了七八回,方一直摇摇摆摆遮着扇儿去了。当时妇人见了那人生的风流浮浪,语言甜净,更加几分留恋:“倒不知此人姓甚名谁,何处居住。他若没我情意时,临去也不回头七八遍了。”却在帘子下眼巴巴的看不见那人,方才收了帘子,关上大门,归房去了。

这段文字,《金瓶梅》远比《水浒传》长,是因加了潘金莲在西门庆去后的表现——“却在帘子下眼巴巴的看不见那人,方才收了帘子,关上大门,归房去了。”

这是说,潘金莲当时已对西门庆着迷,眼巴巴不舍。

总之,《金瓶梅》通过增加以上三个细节(潘金莲打扮光鲜在帘子前,见了西门庆死眼打量,西门庆走了她还恋恋不舍),写出一个与《水浒传》中相对被动的潘金莲全然不同的人物形象。

同为淫妇,《金瓶梅》中的潘金莲更主动、更过分,亦即更淫荡。